文 / 楊春吉
一、「退將唱中國國歌」之修法芻議No.1~退將唱中國國歌竟是禮貌行為！翁曉玲又出手：刪除條文不能砍退休俸 https://www.lawtw.com/archives/1207305
本篇新聞報導內容：https://www.setn.com/m/news.aspx?newsid=1562839
根據2024年11月12日之報載 https://www.setn.com/m/news.aspx?newsid=1562839，退將前往中國參加促統活動事件頻傳，退役少將臧幼俠日前在香港起立聽中國國歌未迴避，遭到國防部開鍘停領75%月退俸五年。對此，國民黨立委翁曉玲近日提案刪除相關條文，並稱對中國國旗行禮、唱中國國歌是「禮貌行為」，若最後連署成功，恐又掀起朝野大戰。
根據《兩岸人民關係條例》第9條之3，曾任國防、外交、大陸事務或與國家安全相關機關之政務副首長或少將以上人員，或情報機關首長，不得參與大陸地區黨務、軍事、行政或具政治性機關（構）、團體所舉辦之慶典或活動，而有妨害國家尊嚴之行為。前項妨害國家尊嚴之行為，指向象徵大陸地區政權之旗、徽、歌等行禮、唱頌或其他類似之行為。
根據同法第91條規定，違反第9條之3規定者，得由原服務機關視情節可停止領受五年退休俸50%至100%，情節重大者，得剝奪其退休俸；已支領者，並應追回之。無退休俸者，原服務機關得處新臺幣200萬元以上1000萬元以下罰鍰。
翁曉玲提案刪除《兩岸人民關係條例》第9條之3，以及相關罰則內容。提案案由寫道，國防、外交、退將等人員如向大陸地區政權之旗、徽、歌等行禮、唱頌或其他類似「表達禮貌」之行為，竟處予200萬至1000萬高額罰鍰，以及剝奪退休俸等嚴重處分，已明顯違背憲法言論和表意自由等基本人權保障。目前提案正在連署中。
國防部日前表示，臧幼俠確已違反兩岸關係條例第9條之3規定，決議裁罰「停止領受五年之月退給與之百分之七十五，溯自行為日113年8月20日生效，已支領者，追回之；並追繳註銷渠曾領取獎、勳（勛）章 （不含服務獎章、忠勤勳章） 」。
就此，本文認為，兩岸人民關係條例9-3條 https://law.moj.gov.tw/LawClass/LawSingle.aspx?pcode=Q0010001&flno=9-3 及第91條第6項 https://law.moj.gov.tw/LawClass/LawSingle.aspx?pcode=Q0010001&flno=91，確實限制人民之言論自由、表意自由及財產權，自應受到法律保留原則、比例原則、明確性原則、平等原則等憲法上法律原則之檢視(註一)。
而兩岸人民關係條例第9-3條及第91條第6項，初看，尚符法律保留原則、明確性原則及平等原則；但雖有「依情節是否重大，分别處罰」之規定，惟不分「初犯或累犯」，而且罰款下限(即裁量區間之起點)有過高之情形，似違反比例原則，仍應就此部分思考之。
至於「退場向大陸政權唱中國國歌」，認定為「禮貌行為」，顯然不當，仍須認定為「妨害國家尊嚴之行為」為宜。
二、退役校官喊「中國強」引議，綠委擬修法增「呂禮詩條款」(請參閱本系列文章 No.2 https://www.lawtw.com/archives/1207721）
又此新聞報導 https://tw.news.yahoo.com/%E9%80%80%E5%BD%B9%E6%A0%A1%E5%AE%98%E5%96%8A-%E4%B8%AD%E5%9C%8B%E5%BC%B7-%E5%BC%95%E8%AD%B0-%E7%B6%A0%E5%A7%94%E6%93%AC%E4%BF%AE%E6%B3%95%E5%A2%9E-%E5%91%82%E7%A6%AE%E8%A9%A9%E6%A2%9D%E6%AC%BE-055800156.html：「……前海軍艦長呂禮詩，日前在中國稱讚解放軍武裝，並揚言要讓台灣知道，我們中國有多強，由於呂禮詩的身分屬於少校退役，與現行兩岸人民關係條例中，規範少將以上層級不符合，因此無法按照相關規定，對呂禮詩進行開罰。對此，民進黨立委邱志偉就提案，修法增加「呂禮詩條款」。
前海軍艦長呂禮詩(11.14)說：「把這些實際上的真相告訴大家，讓大家觀眾知道，我們中國有多強。」大讚中國武器強大，前海軍艦長呂禮詩，在中國珠海航展中，哽咽說著要讓台灣看見，什麼才是「真相」，立刻引發綠委抨擊。
立委(民)沈伯洋說：「對於呂禮詩的所作所為，我們絕對不能容忍，退役軍人去做叛國的行動，而且參與統戰的一些行為。」儘管不滿但礙於現行，兩岸人民關係條例規定，只有明令政務副首長或少將以上，在退休後不可以參與中國政治活動，若有妨害國家尊嚴行為最重可剝奪月退俸，也就是俗稱的「吳斯懷條款」。
因此民進黨立委決定進行修改，擴大適用資格到，少校以上且領有終身俸人員，立委(民)邱志偉說：「像呂姓艦長這種恬不知恥大放厥詞，對於這種的行為，已經形同叛國，我們認為應該要修法來補正。」
立委(國)黃仁說：「他們自己本身也有懂得自律，不可能變為一個共諜或者說來出賣台灣，用這樣的一個法令政策來限制，影響更多的少校級以上的，他們的一些自由。」言論自由與國安界線，該如何拿捏設防也成朝野攻防焦點。」內，所言「退役校官喊中國強」行為，是否以法律予以限制部分，本文認為「向大陸政權喊中國強」，固仍應認定為「妨害國家尊嚴」之行為，但其處罰及於「校官」，其範圍似太廣，恐違反比例原則；如認範圍尚可，在罰鍰部分，仍須檢討「下限太高」及「區分初犯及累犯」。
三、不能只罰軍人?
至於得否只罰軍人(及於校官)，而不罰其他公務人員 https://tw.news.yahoo.com/%E6%B0%91%E9%80%B2%E9%BB%A8%E7%AB%8B%E5%A7%94%E6%8F%90-%E5%91%82%E7%A6%AE%E8%A9%A9%E6%A2%9D%E6%AC%BE-%E5%89%8D%E7%A9%BA%E8%BB%8D%E5%B0%91%E6%A0%A1-%E4%B8%8D%E8%83%BD%E5%8F%AA%E7%BD%B0%E8%BB%8D%E4%BA%BA-020916888.html？則端視「限制軍人之理由是否合理」及「限制軍人之理由有無與目的之達成具有合理關聯(註二)」而定。
惟限制「將官」之理由及目的，得從該條款 (即前開9-3條) 立法理由得知 (本文就此部分係認為初看尚符平等原則)，限制「校官」之理由及目的，也可從綠委所提修正草案知曉 (本文就此係認為擴及校官恐違反比例原則)，但限制「軍人以外之其他公務人員」之理由為何? 目的又是什麼? 本新聞報導內並未敍及 (不能僅因喊不平等或歧視軍人，就一律限制)，爰尚無法論斷之。
【註解】
註一：比例原則等之相關說明，請參閱私校退場 https://www.lawtw.com/archives/653989 等文。
註二：同註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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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春吉 |
